卞介

荒诞三斩•一斩

一斩   回身平斩…扭到腰

冬日深夜,寒风瑟瑟,R穿着H做的厚外套,后悔出门时没有穿秋裤。

外套料子还算厚实,只是样式不算太打眼。

“男孩子的衣服,随便做做的事。”

“没有秋裤的话十条丝袜一起穿效果会不会一样呢?”R把脖子缩在领子里面,手指轻勾,取下了口罩。而后将一直放在口袋中却依旧冰冷的手抬至嘴边向手心呵了一口气。水雾在路灯的照射下氤氲出一大团又消失不见。

“啧,手心黏糊糊的好恶心。”R心里抱怨着,面上却维持着漂泊旅人的某种麻木的表情。

“我有住的地方啊,勉强也可以称作家吧,你这么说很烦。”R对我说,透过我给他设定的长到遮住眼睛的头发,我想看清他的表情。

假装他很开心好了。

“羁旅羁旅,忧愁难解。”正当R走过一个巷口时突然听见有人这样低吟浅唱。

“垃圾打油诗。”R在心里评价了一句,毫不在意这个听起来稚嫩的声音会不会是一个流浪的可怜孩子。

于是我让他停下,去看看那个人。

那声音还在犹自吟着,“思乡思乡……”

“思你妈的乡。”R接了一句,透过口罩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模糊不清,但那个抱膝坐在地上的孩子还是听清了。

“结果就是个小孩啊。”R和我抱怨。

“我以为你会最后给我一个少女,让我去卖呢。”我感觉他很憧憬这种剧情发生呢。

少年衣衫褴褛…

那时还不叫F的少年反驳我,“我觉得你可以形容我是一个褴褛筚路的诗人。”

好,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屁孩,头发乱得像鸟窝,不用闻都知道有多臭。他可能是R的粉,头发也遮住了眼睛--可能是为了避免被我看到那双可憎的双眼然后克制不住愤怒挖下来吧。

R却很中意他的发型,发出了很是嘲讽的一声轻笑,在冬夜里听起来像是没穿秋裤的人的笑声。

“跟我走吧小子。”R摘下口罩,想展现自己的善意。

“为什么?”该推拒的还是要推拒的,还不是F的少年反问道。

“教你写点好的诗。”R唇边带笑回道。

R真是有耐心啊,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他会写诗了?

“好,那我跟你走。”F很轻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了。”R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往少年肩上一搭,又把少年按回了地上。

少年不明所以,仰头背光看向R。

“我们家里没有秋裤,接受吗?”R的神情严肃,我才发现他口罩还是半脱不脱地一边挂在他耳朵上。

少年一愣,斟酌了一下,答应了。

“没关系。”

这就是他们的初次相会,在一个冬夜,一个没穿秋裤,一个衣衫褴褛。

寒风瑟瑟。

[一斩 • 归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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